【all叶/主韩叶】破相 12
（伪）站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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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
凌晨六点左右，叶修因窗外急促的刹车声惊醒。
从床上坐起的时候，叶修后背已经湿透了。他深喘了几口气，心脏还在胸腔胡乱冲撞，血管里的血随着呼吸慢慢一点回流。
叶修拿起手机，看到了几小时前推到屏幕的短信。他扫了一眼，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删除。之后又翻了翻短信箱，才看到最近家附近的快递说交接调整，暂时不接受同城转运。
叶修揉了揉太阳穴，合上了手机。
他剧烈的心跳还无法平复，索性打开台灯，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。
八点左右，叶修终于等来了老板陶轩的电话。
陶轩在电话里客气地问他：“昨晚睡得好么？”
叶修微有诧异，直接向陶轩问道：“那家公司的开标时间定了吧。”
“我上周和你说过的，今天定时间没错。所以我知道你在等我这通电话。”陶轩在电话那头语气不急不慢，叶修甚至听到他在电话那头朝着某处吹了吹气，发出慢慢嘬茶的声音。
“结果是什么？”叶修问。
“开标时间是23号，周六，也就是下下周，和最初发标的时间一致。”陶轩说完轻哼了一声。
“出了什么问题？”叶修的直觉很敏锐。
陶轩似乎并不惊讶叶修的反应，继续慢条斯理地说：“叶修啊，你在我这里也干了六年了，也是公司广告业务谈判的一把手了，是‘嘉世’的王牌，这点毋庸置疑。”
陶轩说得很慢，仿佛希望能把‘王牌’二字贴到叶修心里，让他记着。
“咱们嘉世这几年在行业里越做越大，如今也算翘楚，你也是功不可没，是‘功臣’。”
“也因为咱们做得大，你也能感受到，如今业务线越来越多，体量也越来越庞大。所以我给你成立了小组，让你带队，对外包装，把你推到更多人面前，让你走得更高，为公司带来更大体量的品牌客户。”
“无论是公司的业务量还是现在的体量，都决定了咱们‘嘉世’不能只有一个‘王牌’，如果你哪天生病了，或者被哪个项目拖住了，谁来牵头？嗯？”
“你想让我把这次的项目交出去？”叶修反问陶轩。
“你听我把话说完嘛，所以我说你有的时候还是要戒躁，这几年你还是容易沉不住气，这是大忌。”
“您说。”叶修深深地吸了口气。
“你也知道，我这边一直在物色优秀的好苗子，希望能够帮衬着你，辅助你，最近确实让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男孩，也想让他和你学学，早晚有一天能和你一样独当一面，可以帮你分担。”陶轩顿了顿继续道，“所以这次谈判，我知道无论对你，还是对公司都是重要的，他之前在海外一家广告公司也有优秀的履历，所以这次我想让他试试手，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，我们都可以交流。”
陶轩说得客气，像是家长和他推心置腹，说话的内容却像把刀子，不轻不重地切割着叶修的心脏。
“陶总，我记得没错的话，当初我们的续签合约里，就是保证我与这家公司的对接为基础，您聘请任何优秀的人才为公司效力我都是欢迎的，带新人这几年我不是没有不按您的要求，但这个品牌的业务对接，恕我无法短期内移交出去。”叶修道。
“怎么会让你交出去呢？”陶轩呵呵地笑了，“我只是想让他试试手，你带着他，在旁边指导他，两个人搭配，你也能省点心。”
陶轩接着说：“我知道你为了这次竞标准备了半年了，功劳苦劳都一笔一笔记着，但我也听你下属说了，我知道你这两年身体状况不太好，你以为你能和刚刚大学毕业的毛头小子拼业务么，别人熬夜到三点，你熬夜到凌晨六点，办公室你的行军床、毯子摆在那里，我能不知道？我很担心你啊。”
“这次品牌对接必须我是主对接，您也知道，前期我和对方已有半年接触，轻易更换对接人会增加沟通成本，也会给对方造成不良印象。”叶修在电话那头点了根烟。
“叶修，我知道你等这个机会很久了。”陶轩说，“这样吧，我这边刚好也有个比较急的案子，需要你亲自出差去一趟，回来的话我们再商量竞标的事情。公司接纳新人可能对你来说有危机感，但你看，业务量大的事情也是存在的，公司只有一个你是不够的。”
“好的，您把基本资料发到我的邮箱。时间是什么时候？”叶修问。
“三天后，机票我已经帮你定好了，我找小李把资料也整理清楚了，等会你就能收到。”陶轩道，“时间很紧，你要注意安排。”
陶轩又与叶修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，叶修看着桌前冷了的牛奶，咬了口面包，转身去了工作台。
很快邮件弹了进来，叶修也进入了工作状态。
六个小时后他抵达H市的机场，天色已晚，此次叶修只身前往Z市进行谈判。
在邮件里，陶轩明确出于所谓对他能力的“信任”和公司人手“紧张”，这次谈判没有为他准备任何人手。
“你的在场对‘嘉世’很重要，至于结果如何，我相信你。”
叶修在等飞机前，看着陶轩给他的短信，知道对方无疑在逼他服软，这次谈判准备时间太紧，对方又是酒窖产业，是他们公司极少涉及的领域，谈判把握并不大。
午夜的航班人并不多，上飞机后，叶修一边按着太阳穴，一边在座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，时间太紧，他只能争分夺秒消化资料。
“先生，我想您可能看错座位号了。”
叶修从资料间抬起头，看到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向他半弯下腰。男人很礼貌拿着机票指了指上面的数字，又指了指他的头顶。
叶修顺着他的指向发现自己确实坐了对方的位置，回头的时候却愣住了。
“韩……？”
金丝边男人的身后是张熟悉的脸，他们仅仅两日之隔，又遇见了。
是谁说的，419后不要再见。
TBC
